救城计中计

人的弟子了，“盘森这人，一般人看不懂的。听说他与那边首领的女儿已经好上了，他究竟要玩什么把戏呢？”
    首领说：“我不是早就说过了？他是打着解干旱的旗号，实质上却做着出卖城头山的勾当，目的就是为讨到那个女子的欢心。这种弟子，你就不要再去牵挂他了。”
    “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，他背叛了城头山，事情就决不是我们现在想的那么简单，到时事情必然很糟，我就没脸见人了。”老祭师仰天一声长叹，“我想，他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寡义！”
    “那你就等着瞧吧。别把你这弟子看得太神了，我就不相信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招来。哼！”首领说罢，就走了。
    因为琢磨不透弟子的下一步棋，老祭师的心情一天天糟糕起来。每天，他都要在城墙上走一转，然后又绕护城河走一圈。
    他看护城河是越看越不顺眼了，往年的护城河到了冬季，水位就会下跌，但因为是流动循环的，水质很清澈，可现在有老河口大坝拦截，水位虽高，却是死水微澜，甚至能够闻得到腐臭的气息。
    天气渐冷，到三九严寒了，下雪了，鹅毛大雪漫天飞舞。
    盘森仍然没有回来，也没有任何消息。老祭师突然想到他临行前曾说过的一句话：“如果我在冬季最冷的时候还不能回来，您一定要赶在三更前，替我在城墙上彻夜燃上火堆，这一点您要切记！”
    老祭师不顾身体虚弱，冒着严寒，顶着风雪，赶紧爬上城墙，往水云部落方向望去，只见一马平川的大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，今晚要结冰了。
    天！原来是这样啊！
    想到这，老祭师不由打了个寒颤，全身都凉透了，他望着城墙下宽阔的护城河，猛然明白了什么，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幕可怕的设想让他浑身颤抖，人都吓软了。
    正好这时有巡视经过，他立即吩咐：“火速叫来首领！”
    首领急匆匆来了，老祭师说：“今晚城墙上要彻夜燃放火堆，火堆越多越好！还有，赶在三更之前，一定要贯通运河，三更准时泄水！”说完，老祭师就瘫在了地上……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六、攻城
    是夜，寒冷异常。
    三更时分，水云部落的首领与盘森还有妃儿坐在火盆前，问手下：“老河口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    “大人，刚才来报，冰层已经达到我们预想的厚度，人马已经集结，是否现在出发？”
    “出发！”
    盘森站起身，问首领：“大人，关键时刻，我也一起去吧。”
    “不！”首领示意他坐下，“你就在这儿陪我，等候攻城的喜报。”
    盘森坐下了，如坐针毡，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。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与师傅把话说明，他担心师傅看不透他的良苦用心，如果师傅走错了关键的一步棋，城头山这次必灭无疑。水云部落这次与周边几个部落联合集结的兵力，是城头山的三倍。
    等候喜报的时光非常难熬，两个时辰过去了，没有任何消息，首领脸上现出了焦虑；又一个时辰过去了，天很快就要大亮，还是没有消息。首领霍地站了起来，不停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，大冷天，他居然热得难受，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    他转头盯着盘森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    盘森摇摇头，一脸无辜，但他心里却释然了，他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。
    天终于大亮，一个一身狼狈的兵士慌慌张张直接闯进来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首领，我们的人，全、全被俘虏了……”
    接着，他向首领陈述了战事经过：集结的队伍顺利赶到城头山护城河边，见城墙上燃放无数火堆，知道对方已经有所准备，军心顿时动摇，但还是要按计划攻城。
    原先宽阔的护城河是攻城最大的屏障，以前各部落无数次攻城都是惨败在这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上，可现在却因为一潭死水，一夜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，渡河就如履平地了。
    水云部落的军师一声令下，顿时鼓声大作，冲锋开始了：过河！
    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：穿着特制草鞋的兵士下河没跑几步，就听见冰面咔嚓咔嚓地断裂声，接着一个一个就落入了寒冷刺骨的护城河……
    首领听了逃兵的禀报，气得要死，回头死死盯着盘森：“现在该你说了！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    盘森笑了，“你还记得我们俩当初派往城头山的那个探子吗？你不是同意分散城头山的主意力让他们劳民伤财开凿运河吗？你不是说那是一个高招吗？昨晚三更时分，乘冰层还没达到足够的厚度，他们就贯通了新运河，泄掉了冰面下的水，你如此多的兵力，一下子冲上去，空壳的冰面能不垮吗?道理就这样简单！”
    首领恼羞成怒，“来人！杀了他！”
    随即冲进来一群人，没有杀盘森，却反绑了首领。首领大惊，定睛一看：天哪！全是城头山的兵！
    盘森带着这个特殊的俘虏，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妃儿，以及怀在肚中很快就要出生的小孩，顺利回到了城头山。
    他急匆匆地赶到老祭师的病榻前，奄奄一息的老祭师见他毫发未损，释然地笑了，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
    盘森恨自己还是没能救住师傅的命，象个孩子似地扑在他的身上嚎淘大哭起来……